千吻之深
文/田霏宇(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
宋琨的作品关乎表面、精神状态、转瞬即逝的感受以及象征符号。她出生于可以归为一代人的最初几年——这代人就在现在才刚刚获得承认——在毛泽东去世后不久,邓小平掌权之前,并且处于1980年代显著的消费主体性及个体差异的上升浪潮之中。这一代人的标志性表征也许就是矛盾分裂——永远纠缠于各种系统、规则,乃至世界之间。对于很多人来说来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社会总是生产探索异于主流命题的艺术家,他们提出的思考与存在方式都远超过既定规则。
这次展览题目的灵感来自于莱昂纳德·科恩1967年的一首歌,其中将性、绝望和混乱三者合为一系列抽象的情景,集合形成了一幅都市焦虑的图象。歌词间模糊地循环着第二、第一和第三人称,永远也不能确定叙述的主体究竟在何处。就像任何最近几年既身处在公司环境也着迷于电视剧《广告狂人》情节中的人都能证明的那样,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纽约与本世纪前十年的北京有着相似的条件与困扰。不安定的对立、变动的关系,膨胀的财富催生出特别的病态。人们也许可以说,孤独在繁荣的背景下变得更为强烈,而这繁荣的起始则是其中最孤独的部分.
宋琨及其合作者并非第一批把城市视为诡异之物体验场所的中国艺术家。的确,他们在时间上(如果不是风格上)的前辈——后感性小组就将当代城市生活令人不安的潜流当作自身大胆探索的起点。该小组1999年第一场展览的副标题“异形与妄想”几乎完全可以用来概括此次项目。但后感性小组的艺术家从自身姿态里读出了深刻的政治(或至少是社会学)含义--只有在这个意义上,他们才感到有必要声明自己的作品并不是直接建立在上述宏大主题之上的。与之相反,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场模糊与不确定性的盛宴,一份证明这位中国当代生活观察者视角之敏锐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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